春秋

贤者善人以人,中人以事,不肖者以财。得十良马,不若得一伯乐;得十良剑,不若得一欧冶①;得地千里,不若得一圣人。舜得皋陶而舜授之,汤得伊尹而有夏民,文王得吕望而服殷商。夫得圣人,岂有里数哉?管子束缚在鲁,桓公欲相鲍叔。鲍叔曰:“吾君欲霸王,则管夷吾在彼。臣弗若也。”桓公曰:“夷吾,寡人之贼也,射我者也,不可。”鲍叔曰:“夷吾,为其君射人者也。君若得而臣之,则彼亦将为君射人。”桓公不听,强相鲍叔。固辞让,而桓公果听之。于是乎使人告鲁曰:“管夷吾,寡人之雠也,愿得之而亲加手焉。”鲁君许诺,乃使吏鞹②其拳,胶其目,盛之以鸱夷③,置之车中。至齐境,桓公使人以朝车迎之。祓以爟火,衅以牺猳焉,生与之如国。命有司除庙筵几,而荐之曰:“自孤之闻夷吾之言也,目益明,耳益聪,孤弗敢专,敢以告于先君。”因顾而命管子曰:“夷吾佐予!”管仲还走,再拜稽首,受令而出。管子治齐国,举事有功,桓公必先赏鲍叔,曰:“使齐国得管子者,鲍叔也。”桓公可谓知行赏矣。凡行赏欲其本也,本则过无由生矣。孙叔敖、沈尹茎相与友。叔敖游于郢三年,声问不知,修行不闻。沈尹茎谓孙叔敖曰:“说义以听,方术信行,能令人主上至于王,下至于霸,我不若子也。耦世接俗,说义调均,以适主心,子不如我也。子何以不归耕乎?吾将为子游。”沈尹茎游于郢五年,荆王欲以为令尹,沈尹茎辞曰:“期思之鄙人有孙叔敖者,圣人也。王必用之,臣不若也。”荆王于是使人以王舆迎叔敖,以为令尹,十二年而庄王霸。此沈尹茎之力也。功无大乎进贤。
()
先秦诗歌史料著作。5卷。清代劳孝舆辑。作者于旧巢故垒中力开生面,择取《左传》中与诗相关者集为此书。卷1《赋诗》收集了《左传》所载各国公卿大夫在宴享赠答诸活动中赋诗的事例31则,体现了春秋时期在政治活动及日常生活中诵诗的风气。卷2《解诗》凡33则,多关涉到对《诗经》中某些诗章的解说。卷3《引诗》选录了《左传》中所记人们引诗以证其得失,抒其怀抱者,凡75则,显示了《诗经》在当时社会生活中的重大影响。卷4《拾诗》将散见于《左传》中的古诗韵语轶句加以汇集,分为赋、诵、讴、歌、谣、箴、铭、投壶词、繇词、谚和隐语11类,计35则。卷5《评诗》录吴公子季札观乐一篇,推举为批评典范。本书为研究春秋时期诗歌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和影响,以及人们对诗歌的认识和理解,提供了便利条件。有《岭南遗书》及《丛书集成初编》等本。
()
《春秋繁露》注释本。十七卷。清苏舆注。成书于清宣统二年(1910年)。苏舆,字厚康,又字厚庵。湖南平江人。清光绪进士。后改庶吉士,做过邮传部郎中。王先谦之门人,政治上反对戊戌变法。苏舆自少年起就喜读《春秋繁露》,最初读的是凌氏注本,但由于注释中索引内容之广而不得要领。后来阅过其他注释本以后,才逐渐得其要旨。继而作《春秋繁露义证》,以供后人之考用。
()
我国第一部编年史兼历史散文集。相传为孔子所编。记载周王朝、鲁国及其它各国大事,上起鲁隐公元年,下迄鲁哀公十四年,共二百四十二年。行文简扼谨严,寓带褒贬,称“春秋笔法”,对后世历史著作和散文著作甚有影响。解释《春秋》者有“左氏”、“公羊”、“穀梁”三传。《左氏传》相传为鲁左丘明所撰,侧重释其史事。《公羊传》相传为齐公羊高所撰, 《穀梁传》相传为鲁穀梁赤所撰,侧重释其文字体例。《春秋》与三传本来单行,晋以后将其文字分载于各传有关内容之前,称《春秋左氏传》、《春秋公羊传》、《春秋穀梁传》。著名注本有晋杜预《春秋经传集解》、东汉何休《春秋公羊解诂》、晋范宁《春秋榖梁传集解》。有《十三经注疏》本。
()
诗文注。周左丘明传,晋杜预注,唐孔颖达疏。六十卷。丘明,鲁国太史。杜预(222—284)西晋政治家,儒学家。字元凯,京兆杜陵(今西安东南)人,历任尚书郎、相府参军等职,著有《左传集解》等。《左氏春秋》亦称《春秋左氏传》,简称《左传》。《汉书·艺文志》著录为三十卷,班固注作者“左丘明,鲁太史”。受经于孔子。魏晋以来儒者更无异议,至唐赵匡,始谓左氏非左丘明。后人争议颇多,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定为左丘明作,概亦有战国时人附益。左氏鲁史用夏历,按鲁君隐公、桓公、庄公、闵公、僖公、文公、宣公、成公、襄公、昭公、定公、哀公十二世次第记事。取材于诸国史籍、简册、旧文,所记各国政治、军事、文化、外交及其人物均翔实而生动。原春秋经文与左丘明之传各异,杜氏合而释之,则左传又自有经。杜氏专修左传,认为前儒大抵转相祖述,未尽通左氏学,尝杂引《公羊》、《榖梁》以释传,且自乱体系,于是杜氏合经传于一编,“比其义类,各随而解之。”采刘歆、贾逵、许淑、颍客诸说之长以解经传、排斥服虔等人旧说,条分缕析,剖析精微,使《左传》旨义畅达。故孔疏采杜预注,认为《左传集解》专取丘明之传,以释孔氏之经,所谓“子应乎母,以胶投漆,虽欲勿
()
《春秋》学著作。又名《公羊注疏》。东汉何休注,唐徐彦疏,陆德明音义。二十八卷。何休注本名《春秋公羊解诂》。何休,字邵公,任城樊(今山东曲阜)人。官至谏议大夫。东汉经学家,精研今文诸经,撰有《公羊墨守》、《左氏膏肓》、《文谥例》等,均佚。此书费时十七载。何休认为孔子修《春秋》有所谓“三科九旨”、“五始六辅”等“义例”。因持“义例”以释《公羊传》,系统阐发《春秋》之“微言大义”。较《左传》杜预注、《榖梁》范宁注为详。但说义理多过于深僻,遂至迂远甚或妄诞。训名物典制亦未可足信。但其说常成为后世今文经学家议政的主要依据。徐彦,生平不详,约生活于中、晚唐之际。其疏或采前人旧说,或征经稽传,或用日、月之例等以解何休之注及经文,皆有所发明。但牵合附会、鄙陋谬误者不少。行文多喜自设问答,文繁语复。此书音义部分,取自陆德明《经典释文》,以注音为主,时或释义与校正文字。有《四库全书》本、《十三经注疏》本等。
()
注释书。旧题谷梁赤传,晋范宁集解,唐杨士勋疏,20卷。《谷梁传》初为谷梁赤传述,后由传其学者录为书。其传重在释《春秋》义例。传义之精,为公羊所弗及。魏晋以来,注《谷梁传》有尹更始、唐固、孔演等10家。自范宁作《集解》后,诸解皆废。范宁注本因兼载门生、故吏、子弟之说,各记其姓名,故称《集解》。宁注矜慎,较何休《公羊解诂》严密。至杨士勋疏,与徐彦疏《公羊》不相上下。《公羊传》与《春秋》经初亦单行,以传附经,疑在范宁作《集解》时。今有《十三经注疏》本传世。
()
是一部颇富政治思想性而又比较接近历史小说的政论著作。旧题春秋时齐人晏婴撰,实系后人依托并采缀晏子言行而作——作者当是一个熟悉晏子生平言行和民间士大夫传说的人物。成书约在战国末期,书名始见于《史记·晏婴传》。《汉书·艺文志》只称《晏子》(无“春秋”二字”,是否即今传本,可疑),列于儒家著作之内。全书八卷二百五十章,计分内外篇:内篇包括《谏上》、《谏下》、《问上》、《问下》、《杂上》、《杂下》六卷,多有崇尚节俭之说;外篇二卷,所记乃西汉刘向编校本书时所说的“又有复重文辞颇异”和“又有颇不含经术”之内容,其中《仲尼之齐欲封节》与《墨子·非儒》相同。全书所叙皆晏婴之遗事。本书以晏婴作为中心人物,写得生动形象,实乃先秦著作中罕见之作。书中对奴隶主的穷奢极欲,上层统治集团的腐朽、丑恶,作了比较深刻的揭露;对劳动人民的籍(赋税)重狱多,拘者满围(牢狱),怨者满朝等情况作了真实的反映。本书在认识论上,提倡尊重事物的客观规律;在社会观上,多尚同、兼爱、非乐、节用之说;在学派关系上,《内篇》多孔子称许晏婴之语,《外篇》多晏婴抨击孔子之语。注本有今人吴则虞的《晏子春秋集释》上下册。其书汇集了二十四个刻本和二
()
西汉董仲舒撰。十七卷,八十二篇。其中第三十九、四十、五十四三篇缺佚。本书是西汉今文经学的代表作。《汉书·董仲舒传》说:“仲舒所著,皆明经术之意,及上疏条教,凡百二十篇。而说《春秋》事得失,《闻举》、《玉杯》、《蕃露》、《清明》、《竹林》之属,复数十篇,十余万言,皆传於后世。”后人将“说《春秋》事得失”的《蕃露》、《玉杯》、《竹林》之属数十篇编辑成书,并以《蕃露》之篇名为书名,称为《春秋繁露》。《隋书·经籍志》著录该书十七卷,宋《崇文总目》著录其十七卷、八十二篇。今本是宋朝楼钥的校本。该书以儒学为中心,杂以阴阳家之学,并旁采道、法、墨、名等家思想,发挥《春秋公羊传》之微言大义,形成了以“天人感应”目的论为特征的新儒学体系。在宇宙观上把“天”作为至高无上的主宰者,建立了“天人感应”的目的论。在此基础上提出“王者承天意以从事”,确立了“君权神授”论。在思想方法上强调统一,认为矛盾是相对的,统一是绝对的,从而确立了“天不变,道亦不变”的形而上学方法论。在认识论上提出“事各顺于名,名各顺于天”,建立了以名正实的唯心主义认识论。在人性论上倡“性三品”说,并根据其“天人感应”的目的论提出“三纲”、“
()
《春秋》学著作。又名《春秋左传正义》、《左传注疏》。晋杜预注,唐孔颖达疏,陆德明音义。六十卷。杜预注本名《春秋左氏经传集解》,以往经、传各自单行,至杜预始将二者合并,兼为之注,故名“集解”。杜预能综观全书,以《左传》中“凡例”为据,故其注颇有条贯;又注重史事与典制,能以经传相互发明,所注大多剀切;注文也极简要明通。故此书行世后,汉魏诸旧注渐以淹没。但也有望文生义、疏于地理等弊。孔颖达疏本名《春秋左传正义》。
()
一卷,明高拱著。高拱以为自宋以来,说《春秋》者穿凿附会,欲尊圣人而不知其所以尊,欲明书法而不知其所以明,因作此书,推原经意,以订其谬。首论《春秋》天子之义,非以天子赏罚之权自居;次论孔子必不敢改周正朔,而用夏时;次论托于鲁史,因其周礼尚存,非以其周公之后而假之;次论王不称天,是偶然异文,滕侯称子是时王所黜,圣人断无削贬天子、降封诸侯之理;次论齐人归郓讙龟阴田非圣人自书其功,深斥胡安国《春秋传》以天自处之非;次论《春秋》作于哀公十四年(前481年),乃孔子卒前一岁,适遇获麟,因而书之,经非感麟而作,麟亦非应经而至;次论说经以《左氏传》为长,胡安国之书是有激而作,其余诸家纷纷不休,多由误解“天子之事”一语而生。所论多得本意,与其他诸儒附会之说绝异。
()
晋杜预撰,15卷。杜预,字元凯,京兆杜陵(今陕西西安东南)人,西晋将领、学者。曾任镇南将军,都督荆州诸军事,封当阳县侯。长于《春秋》、《左传》,此书外,另有《春秋左氏经传集解》,是今存最早的《左传》注本。杜预认为《春秋》经文的条贯必出于《左传》,《左传》的义例,总归于“凡”。《左传》称“凡”者五十处。皆为旧史之义例。孔子因之为《春秋》 一书之正例,《春秋》另有变例与孔子自为之例。大旨以为“经之条贯必出于传,传之义例归总于凡”,故详考经义,阐释《左传》凡例。《四库总目提要》谓:“《春秋》以《左传》为根本,《左传》以杜解《春秋左氏经传集解》为门径,《集解》又以是书为羽翼。”原书已佚,今从《永乐大典》中辑出。有《古经解汇函》本
()
《春秋》学著作。明陆粲撰。二卷。陆粲,字子余,长洲(今江苏苏州)人。嘉靖丙戌进士,官至工科给事中。陆粲除此书外,另有《左传附注》十卷,《春秋左传镌》二卷。此书旨在驳正胡安国《春秋传》之失。其自序谓胡氏说经或失于过,辞不厌繁,而《春秋》之意愈晦,故著此书以论辨之。书前自序:“胡氏说经,或失于过求,词不厌烦而圣人之意愈晦。故此以辨论之。”大旨主信经而不信所谓例,体例先列胡安国《春秋传》于前,后用己说纠驳。
()